当爱已成荒原

心情

我大概也是一个恋旧的人吧，很久以前也专门买卡带听歌，是旧歌。那晚，坐在网吧里听郑智化的《淡水河边的烟火》，忽然想起那是10年前常听的歌。
　
　 想起郑智化，就想起许多烟尘般流失的岁月。

　　上个世纪90年代刚开始的那几年，我开始上初中。92年巴塞罗那奥运回来的一场晚会上，郑智化开始唱水手，然后我就有了夏之演唱会的卡带。班里有梳着辫子的女生善于作文，某日因活动站在课堂上给大家唱《麻花辩子》，款款大方，落落有声，立马成了我那几年的梦中情人，因日思而夜不能寐。

　　初中毕业，姑娘考入了师专，从此4年不得见。直到98年在故乡的街道上偶遇，两个年轻人彼此感喟了一下苍老，便各自赶路，那时候我第一次高考落榜，憔悴如淫鬼，而姑娘师专毕业已欲结婚，容颜饱满，突然想起她曾经在课堂上唱郑智化的《麻花辫子》：“....是谁解开了麻花辩\是谁违背了诺言\谁让不经事的脸\转眼沧桑的容颜”。是啊，年轻的麻花辩怎么会锁住易碎的诺言，而只有容颜才会一味的老去。

　　刘原说：何以解愁，唯有听歌。高中的日子是穷急而无聊的，我除了温习功课之外还抽空温习郑智化的歌，那时候心底里已经藏下了新欢，不爱麻花辩而独钟情于前桌的清汤挂面，这说明我是一个多么容易喜新厌旧的人。学习的压力和不能得逞的骚情让人压抑而慌张。周末里，同学们闷在宿舍里吼歌，歌声悠扬、远远的飘向站在阳台上的女生：我有太多过去的事/不能告诉你/我的眼神一直在逃避/我脸上装着勉强的笑/但是我心里在哭泣。。。

　　年轻只有犯错，而没有犯贱。当青春期的强说愁还没有抒发完全，98年就象一个骗局急速的来又悲伤的去了，我坐在闷炖的补习班里心里想：完了,一切都完了，我要回去娶个土婆娘了。那个时候，我开始无比怀念前桌的清汤挂面轻声吟唱的《别问我是谁》，那幽怨又含羞的眼神，在那一年里无比的激励着我，并常常让我泪流满面。但是我向来不喜欢听女人唱的歌，只好再听《夜未眠》：我只是一颗尘埃/落进你眼里/流出泪来/是我的无奈。我想从那时起，我开始体味并明白什么叫做爱了。

　　后来进了大学，我在满院子的F4和韩流里象个强奸未遂的老男人一样开始愤怒，逐渐不再听郑智化，我用大量的时间去养活自己，然后在稍晚一边听着老狼怀旧一边听着张楚和许巍萎靡不振，终于落了个碌碌无为。因为时世我开始分裂并急速的转变，终于我爱恋着的女人象一抹早冬的寒风一样在那个街角拂袖而去。

　　那一走，割舍了8年，8年啊，就象是一个孩子。一个月前，我从银川赶往西安，路经我高中的县城，我发短信问候那个已在银行上班的女子，她回复说：你是谁？在去往异乡的火车上，我突然觉的夜悲凉，泪水涌上眼角。大学时，曾经在午夜的电话里我对她唱，唱许巍的故乡：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/你总为我独自守候、沉默等待。。。。所有的岁月都已经不能再招魂，正如当年那抹发丝，都早已在一年又一年的家长里枯萎，我有什么好伤悲。

　　如今，我又一次坐在网吧里，听着郑智化敲字，这个曾经无比激励着我的男人已经越来越淡出了视线，从我第一次听他到现在已10多年过去了， 或者说我甚至是都已经爱过————沧海桑田间，爱已成荒原。

　　近日，西安的高校开课，美女遍地，纷纷自瓦胡同出入，屁股小巧面容姣好，是夜，我总站在胡同口，以无比色狼的姿态希望以泽香艳，一边在心里发狠一边咽唾沫，然后买瓶水回家，一边唏嘘一边听着郑智化做深沉状：我已经远离，并且急遽地老去。 所有梦成了片片断断模糊的回忆/ 只剩下你的泪在我眼中哭泣/ 雨停了只看到天边彩虹的美丽/

　　没有人会看到我的心里还下着雨.

　　我已经远离，并且急遽地老去